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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一十八章府內流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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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懇求小姐救救玉琴,她與奴婢等人不同,她賣身進府只是因家中娘親重病,如今她的家人已籌備好了銀錢,就等合適的時機贖她出府。”玉煙道出了實情。

頌秋心中的疑惑解開了,原來玉琴打的主意是明哲保身,想要平安地離開丞相府。頌秋暗笑玉琴的天真,在見證了顧吟春與雲渺的手段之後,還想要全身而退,真是蠢。

“玉煙,從你們賣身進府那一刻起,你們就是丞相府的財產,是生是死都是主子決定。難道你們認為丞相府會差那點散碎銀子嗎?你與玉琴是府中的大丫鬟,接觸了府中陰私,你真以為你們這輩子能出府嗎?”

官家後院采買下人有兩種情況,一種簽賣身契,一種不簽。沒簽賣身契的下人做到死也不過是個灑掃跑腿的,接觸不到府內的核心權利。簽了賣身契的下人,則需憑借自己的能力走到主子跟前,成為左膀右臂,享受普通人家小姐的待遇。

沒簽賣身契的下人,契約時間到了自然就可以離開府中,而簽了賣身契的下人則一輩子為府中賣命,連以後的孩子也是府中的財產,也就是所謂的家生子。

還有一種另外的情況,那個下人並不受主子的重視,只是個三等下人,家裏人拿錢來贖了,那個主子心善,給個恩典就放人出府。這種情況也不少,但大多數的下人都是沒有家人來贖的,即便有但也不一定願意跟家人回家。

“玉煙,若是玉琴當初真的沒有那個心思,她成不了顧吟春的貼身大丫鬟。她既然享受了這些權利與待遇,就該清楚她要付出什麽代價。這個世間沒有天上掉餡餅的事情。”

玉煙沈默,她知道頌秋所言是事實,玉琴剛進府的時候確實是打定主意在府中安安穩穩混幾年就出府,但是後來玉琴受到了顧吟春的器重,一步步的偏離了原先的設定。

“求小姐保玉琴不死,奴婢有法讓玉琴聽命於小姐。”玉煙懇求,她看出了頌秋看不上玉琴,但顧吟春會帶著玉琴入宮,在不清楚顧吟春具體計劃的之前,多做一些準備總是有利的。

頌秋沈思了一會,雖說有了玉琴的裏應外合確實能夠更清楚的知曉顧吟春的計劃,但是玉琴太燙手,一不小心這把火還會燒到自己身上。若只是她一人到無所謂,但此次牽扯了雲澈與淑雅兩人,她必須要謹慎。

“我只能保她性命。”頌秋說道,“其他的要看她自己。”

玉煙感激,“奴婢謝過小姐大恩。”頌秋說能保玉琴性命,玉琴就不會死,“奴婢會和玉琴交代清楚,不該說的奴婢定然不會洩露半句。”

頌秋卻搖頭,“玉煙,我說過別把你自己折進去了。”

玉煙面露猶豫,頌秋這是要瞞著玉琴,但是若是瞞著,玉琴萬一做出了選擇呢?難道小姐不怕……玉煙看向頌秋,見頌秋面色平靜,根本看不出半點擔心的模樣,她這樣看著心裏的擔憂也逐漸散去了。

那是小姐,小姐怎麽會算錯呢?

第二日,頌秋就開始裝病,而秦諾則從頌秋院中回來會後就在客院裏大發脾氣,最終讓人鎖了院門,抱著藥箱獨自出門了。

金氏得知後遣了玎玲過來,頌秋讓張大娘接見了玎玲,只說頌秋服藥之後精神不濟,身體虛弱不易見人,暗中卻給玎玲打了個眼色。玎玲接收到之後,又說了幾句寬慰的話就回了金氏院中。

金氏坐在榻上,面露思索,眉頭緊緊皺起,“眼看著還有幾天不到就是皇後生辰宴了,你說她這是幹什麽呢?”

玎玲搖頭,“奴婢不知,只是大小姐既然讓張大娘告知夫人,可見大小姐很信任夫人。”

金氏打趣,“看樣子你收了不少紅包,嘴這樣甜。”對於下人收紅包的事情,金氏向來睜一只眼閉一眼,只要不過界。

玎玲也知金氏性格,耍寶地說道:“夫人真是料事如神,大小姐打賞給奴婢的紅包可是二小姐的好幾倍。”

金氏見玎玲突然提及顧吟春,知道這府中定然又有什麽事情發生了,“怎麽二小姐院中又出什麽事情了?”

顧吟春這院子裏自從換了丫鬟之後,可謂是三天兩頭鬧出笑話,若非顧玄明攔著不讓金氏管,金氏早就把這些不知禮儀的下人給打發出去了。

玎玲回稟道:“太子離開魏都那日,大小姐采購了大量的衣物首飾,如今府中丫鬟都在傳,大小姐手裏有大量的銀錢。”

金氏皺了下眉頭,“當日我記得二小姐也跟著大小姐一塊出去的,可對?”

“是的,夫人。據大管家那邊的人說,是備好了大小姐外出的馬車,可二小姐突然要搶大小姐的馬車,最後大小姐帶上二小姐一同出去,之後大小姐獨自一人回來,玉煙也是在那天出事的。”

金氏想了想,明白了其中的關節,冷哼了一聲,“眼皮子淺的東西,到底是妾生的。如今識破臉了,連往日的清高都懶得裝了!”

金氏說的自然是顧吟春。頌秋那日回府之後就向金氏主動報備過了。雖然對於頌秋私自融掉以前的首飾有些不高興,但那畢竟是頌秋自己的東西,又沒有動用公家的錢財,金氏也就輕輕放過了。

“這事你明著敲打敲打一些過分的人,至於那些暗中的人,就不要去動了。”金氏吩咐道。

玎玲不解地問道,“夫人,若是這事情傳到老爺耳中,恐怕大小姐也得受到責罰。”

丞相府雖說不差錢,但是顧玄明向來以清廉為標榜,若是這是傳到禦史那裏,恐怕是會被參上一本,到時候顧玄明自然不會放過頌秋這個罪魁禍首。

金氏擺手,“你看吧,她這麽鬧下去,最後沒臉的還是她。大小姐可是有那位留下的嫁妝,那嫁妝在老爺手中這些年翻了不知幾倍。可大小姐只拿了嫁妝單子上有的,多出的可全都交還給了老爺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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